林姜昕寵物店裏的秘密不少, 如果沒有必要，不想讓外人常留在店裏。

她客氣地對程警官說：“程警官不用擔心我這裏的安全，我養著這麽多貓貓狗狗, 還有大型犬。真要有人敢沖進來，也得冒著被抓被咬的危險呢。”

程警官似乎不意外林姜昕的推辭, 順著林姜昕的話點了點頭, 說道：“林小姐當然能夠保護自己的安全。不過，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嘛。”

說罷，他朝書房內另一位警察擺了擺手，“小張，你先出去一下, 我單獨和林小姐說幾句話。”

“是的，程警官。”名為小張的警察退出書房, 順便從外面幫他們帶上了門。

林姜昕有些意外地問，“程警官還有什麽事？”

“林小姐恐怕有所不知。”

程警官賣了個關子，看著林姜昕不解的神色, 嘴角一勾，繼續說：“托林小姐的福, 我現在不在B市城西總局了。”

“嗯？”林姜昕眉頭一皺。

這程警官....

他在哪個警局工作，關她什麽事？

“上個月，我被調動到了特殊案件調查局B市分局。林小姐正是我們特案局重點關註及保護的對象之一。”程警官客氣地說。

林姜昕聞言，為之一楞。

她依稀知道, 國家有專門處理特殊案件的隱秘部門, 甚至長清山的一些前輩, 以及目前作為長清山修士代言者的長清觀道士們，都和這些特殊部門有著合作。

但一直以來，包括她在內，長清山的小輩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組織。

她倒是沒想到，今天的事情，會將所謂的‘特殊部門’給招來。

既然程警官已經將話挑明，林姜昕也就不再跟他假裝客氣，直言道：“程警官，有話請直說。”

程警官和林姜昕在書房的茶桌旁坐下。

程警官開始說道：“不瞞林小姐，我能進入特案局，還是因為上次那件事。”

林姜昕知道，程警官說的是上一次，彥玦懷疑她殺害葉桃。那次，程警官還帶人來過店裏。

“雖然那事是個烏龍，局裏領導卻發現我曾調查過林小姐。特案局領導調動了我的檔案查看，正巧B市分局負責城西區這一片有位前輩請假，有個空缺，就讓我來補上了。”

明面上，程警官現在還屬於B市城西分局，但實際上，他卻是在為國家特案局做事。

“林小姐是長清山的人，對特案局的存在，應該並不意外吧。”程警官主動拿起桌上的小茶壺，為林姜昕和自己各添了一杯清茶。

林姜昕點點頭，聽他繼續說了下去。

“說起來，長清山的高人們，這些年幫特案局解決了不少令人頭痛的難題。”

程警官抿了一口茶，提起前不久發生的一個案件，“我查看卷宗看到，今年年初的時候B市通河區發生一起命案，一家五口人，一夜之間全部慘死，無論是監控視頻還是現場搜集，都找不到一點線索。後來還是長清山的昌如大師出手，才抓到了兇手。”

“林小姐不妨猜猜，兇手是誰？”

“若非人為，便是鬼來尋仇。”林姜昕淡淡地說。

“林小姐不愧是長清山的‘高人’，猜得就是準。”

程警官讚了一句，接著說道：“出事的那戶人家就住在臨近公路的一戶待拆遷的農家院裏。昌如大師一到案發現場，就說那院子陰氣極重。大師帶人進了院，用幾張靈符，就將‘兇手’抓了出來。”

“原來那兇手是一個生前只有十六歲的小姑娘，那小姑娘是在案發前一個月死去的，死因是車禍。撞死她的，就是那戶人家的男主人，車禍地點，就在他家院子前面不遠的公路上。”

“那一家子五口人，老人不過六十多歲，孩子卻已經上初中了，都是明事理的年紀。發生車禍後，卻一起幫著瞞了下來。老兩口幫著將路面清洗幹凈，女主人幫著把車子洗了....他們怕被人發現，還將那個女學生的屍體分成了幾截，就埋在後院裏。埋人的時候，那戶人家的兒子，就在邊上看著。”

“....”林姜昕沈默了一下。

這一家子確實足夠泯滅良知，也足夠愚昧蠢笨。這樣的埋屍方式，正是最適合滋養怨靈的方式，難怪短短一個月的時間，被他們害死的女孩就能化作厲鬼，要了他們的命！

呵呵，也是活該。

程警官看著林姜昕的眼睛，繼續說：“就在上個月，N省源河村查清了一起多年前的案件。這個案子林小姐應該也知道，據說當時，林小姐曾去源河村探望過隨劇組前去考察場地的林硯先生。”

林姜昕輕輕點頭。

原來，程警官說的是源河村那一起冤案。

“林小姐既然是長清山的人，就是特案局的朋友。這次點事，我們一定會盡全力，盡快幫林小姐查清兇手。”

將‘特案局’的事情說清，程警官說話時，就少了幾分顧忌，直言道：“還希望林小姐一旦有什麽線索，一定要告訴我們，也好協助我們盡快捉拿歹徒。”

“實不相瞞。”

林姜昕轉了轉手中的杯子，沈聲說道：“關於剛才從店裏逃走的歹徒，我有一個懷疑的人....”

“是誰？”程警官問。

“顧子瑜。”

林姜昕說：“顧先生是通過店裏一位顧客，知道的這裏，今天下午曾經來過，想要從店裏領養寵物，不過我沒同意。”

“僅僅是這樣？林小姐又因何懷疑是他？”程警官眉頭微蹙，又問。

“我懷疑，顧子瑜不是普通人。”

林姜昕右手微微彎曲，掐起一道觀氣訣，朝程警官望去。

察覺到林姜昕的視線，程警官有一種微妙的感覺，就好像自己渾身上下被人看透一般。

“林小姐？”

“程警官。”

林姜昕說：“你的感覺很靈敏。我剛才用了一道小術法，沒想到你能夠察覺。”

不等程警官發問，林姜昕主動為他解釋：“我用的術法名為觀氣訣，可以看透普通人身上的氣息。”

頓了頓，她說，“程警官是個好人。”

莫名其妙被發了一張好人卡，程警官正想問林姜昕這是什麽意思，就聽林姜昕繼續說道：“除惡即行善，程警官身上的‘正氣’便是因此而來。不過，程警官最近有時間，最好多去廟裏拜拜，去去身上的陰氣和晦氣。”

“怎麽說？”程警官不明所以。

“程警官最近睡覺時有沒有常覺得偏頭痛，或平時做事總覺得乏力困倦？”

程警官聞言，神情一緊，事關自己的身體，他多了幾分小心，“林小姐，還請解惑。”

“你最近應該去過有冤魂停留的命案現場，身上沾染了不少陰氣。你身上的諸多不是，便是因此而來。”

“多謝。”程警官不疑有他，當即決定：“這周日我就請半天假，去B市城郊的靈空寺拜一拜。”

“林小姐，那...顧子瑜？”

“顧子瑜不是普通人。我用觀氣訣也看不透他。所以才懷疑晚上的事情，可能和他有關。不過我也不能確定。”

林姜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，建議道：“警方不妨暫時將他列為嫌疑人之一。另外，歹徒逃走的時候，黑土曾在他小腿上咬過一口。黑土不是普通的犬，它咬出的痕跡不會那麽輕易消失，這也可以作為一條線索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程警官重重地點了點頭，“林小姐請等我們的消息吧。”

....

第二天就是周六。

這是秦律師正式向王元悅展開追求後的第二個周末。

兩人的約會方式，與旁人略有不同。

比如.....

一大清早一起遛狗。

自從秦律師得知王元悅想每天通過遛狗增加運動量、減輕體重，他沒有對王元悅說什麽“你已經很漂亮了”、“不用減肥”之類的話，而是每天抽時間陪王元悅一起遛狗，早晚叮囑王元悅按氣溫添減衣物。

這樣的陪伴，反而比華而不實的甜言蜜語，更讓王元悅感動。

這不，周六一大清早，秦律師又從他奶奶家把還沒睡醒的約克夏抱了出來，跑到紫荊小區公寓樓下，等著和王元悅一起遛狗。

兩人沿著小區北門出來，一直朝西邊溜達。

剛走出沒多遠，迎面就碰到了匆匆往回走的顧子瑜。

明明是一大清早，顧子瑜的頭發和衣衫卻有些淩亂。說是通宵熬夜了，那紅潤的臉色卻也不太像。

“顧哥。”

“顧先生。”

王元悅和秦律師朝他打了聲招呼，顧子瑜這才註意到他們，朝兩人點了點頭後，又快步離開，朝紫竹小區內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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